愛看電視的男人

上個星期在收音機節目中聽到一些有趣的東西。節目主題是有關夫婦間一些有趣的協議。其中一位男聽眾說他與太太的協定是，他喜歡看多久的運動電視節目都可以，唯一條件是他必須邊看邊燙衣服，而他的太太會到時到候出來巡查，看他有否偷懶。原來男仕們為了不受干擾地看自己喜歡的電視節目，真的可以赴湯蹈火。

說起來，在下亦很喜歡一邊看DVD、一邊熨衫，因為感覺上好像沒有浪費時間，起碼有做嘢。而家母喺呢方面的修行實在比在下高出了許多個層次。她會堅持留在廚房裡熨衫，無論我們一家大小如何說服她出來一起看電影，她都意志堅定地留守廚房，不容許有任何東西離間她和熨衫板之間的關係。不過她與熨衫板的關係，怎樣也敵不過家父與電視機的關係。他看起電視來時可以說是「機人合一」，他和手上的遙控是如此有默契，對於有線每個頻道的節目表是念得如此滾瓜爛熟，那又是另一種修行的最高狀態。

談到男人和電視，在下又記得有一次，相公租了一套電影回家看，我很自然地拿了熨斗出來準備熨衫(總之在下看電影時必定膽拖熨衫，否則之後會很罪疚，覺得浪費了時間，這可能是屬於右脈的表現)。但竟然遭到相公阻止。理由當然不是怕在下辛苦啦，他說看到在下在旁邊熨衫會影響他的movie experience(電影經歷)喎。我說我明天可能很忙沒有時間，他居然信口開河，拍心口說會替我完成任務。在下有點遲疑，但也決定放長雙眼看他如何應付。第二晚，他又有另一套DVD要看，我提醒他昨晚的承諾，於是他在不情不願下，一邊看電影一邊熨衫。一開始熨第一件衣服時便聽見他在埋怨，說衣服有太多褶很難熨，叫在下以後不要再買這類衣服云云。我打趣地說：「你現在應該明白做妻子的為何總是嘮嘮叨叨的，看來你比我更嚴重!」他反駁說那是因為他並非一個Laxmi。如是者過了半個小時，他才熨了三件衫，並決定其餘大部份的衣服都是不用熨的，求其摺疊起來便算。我問他現在的movie experience如何，他苦瓜乾地說：「很糟。」我問他假如我在旁邊把那堆衫熨完的話，還會否破壞他的movie experience，他裂咀笑了起來說：「當然不會。」便把熨斗遞了給我。在下忍不住得戚地陰陰咀笑了。他便嚷道：「你是否有必要笑成這個樣子？我就知道你會很享受這個情況的。」我說：「你這叫自作自受。你看你的電影，就別打擾我做我的Laxmi嘛。」然後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聽，只見他眼定定望著電視屏幕，那「機人合一」的狀態似曾相識，看他已再次投入了他的movie experience當中。在下也只好重新與熨衫板合一。

Gut Feeling

我們每個星期五放工後，都會在寒舍附近的圖書館，傳授霎哈嘉武術給有意習武之有緣人。那圖書館──即是我們的武館──位於公園旁邊，周圍長滿了花草樹木，是許多小動物的竇口。有時候站在茂密的樹下，四周鳥語花香，看著那些possum(負鼠──一種小型袋鼠)在樹幹上靈活地走動，感覺彷彿置身於迪士尼卡通裡唱著女高音的白雪公主般。

有一次當在下步出武館，站在一棵大樹下等運到時，頭上樹葉颯颯作響，於是抬頭看，便見到數只負鼠在樹幹上跑來跑去。在下好奇地看了一會後，便繼續前行。但不曉得為什麼，突然頭皮上的毛管都豎起來了，內裡有一種強烈的直覺(洋人稱之為gut feeling)，要自己停下來。說時遲那時快，一只負鼠突然"膨"一聲從天而降，墜落於離在下前面兩公分的位置。驚魂未定，也不知道牠是否受了內傷，又見牠"伏"一聲起來了，然後搖搖晃晃、有點wing wing地的又爬回樹上去。

這個所謂gut feeling，真的救了在下一命，否則在下的天靈蓋實在不堪設想。談到gut feeling一詞，原來也有點來歷。在Knowledge of Reality雜誌的第18期裡有篇文章，討論了一些日常用語跟輪穴知識的微妙關係。Gut即是肚子的意思。相信所有武林中人都知道是臍輪的所在。而臍輪的其中一個特質，就是我們對於對與錯的意識──即是知道甚麼應該做、甚麼不該做的判斷力。所以當閣下下次出來行走江湖時，記緊帶備肚臍。若內裡突如其來有種不知名的直覺，千萬別掉以輕心，它可能助你避免如中頭獎之類的飛來橫禍。